【秦林】以光散黑 · 一时冲动番外
·姑且算所一时冲动里林涛个人番外
·梗来自《白夜追凶》里面叶嘉莹对关队说的那些话。但无奈个人笔力有限，写不出什么东西，望大家多多海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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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一）
林涛有个徒弟，名字叫黎晟，一男性Alpha。
人跟了林涛一年多，原本三四分像的性情如今更有种向林涛学习的趋势，天天工作态度认真激情澎湃，连轴转都不带半句抱怨的。
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，一根筋，轴。
何况初生牛犊不怕虎，人套上身警服就有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勇气，犟起来连林涛都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把黎晟从警校里拉出来。
“我就应该让他在那继续待着，让赵馨诚去把他挑走。”刚和自家徒弟吵完一架的林涛显得些许颓废，拉开转椅后直挺挺地躺上去抻腰拉膀，“让他去祸祸赵馨诚，可别折腾我了。”
秦明将潦草的字迹誊抄在工作报告上，听到林涛说的话先是笔尖一顿，后又继续划过去。
“毕竟随你，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了。”
“那可不，亲徒弟啊。”刚刚从抽屉里翻出来的手指饼被林涛叼在嘴里，嘟嘟囔囔地说话声音有点不清楚，“但是想当初我当徒弟的时候，那不是师傅指哪打哪的吗，哪这么闹腾？”
林涛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始想起自己那段无忧无虑的学徒日子，突然觉得那时候凡事都不用想太多，都直接按照命令去干的生活是多么舒坦。
真打算美滋滋的起身给自己泡桶面的林涛，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。
“诶不是老秦，你这是在拐着弯损我呐？”
坐在对面的人闻言抬起头来。
——这可不是个傻子吧。
半晌以后，林涛又意识到另外一点。
“没想到当年师傅带我也是挺不容易的。”
（二）
“我跟你说这次行动你没有参与的资格！”
师徒之间的战火延续到现在，大家都很识趣地不去林涛跟前找不痛快。一时间往常人声不断的二楼突然安静下来，加之专案组行动人员已经全副武装地在大厅排好了队，这气氛倒显得些许凝重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秦明顺手带上了最近那单案子的尸检报告。
“呼，没事。”林涛起身把自己的配枪插进枪套里，“我今晚可能得晚点回去啦，老秦你就别等我了。”
“你和黎晟……”
“真的，老秦，没什么。”
秦明刚开口就被林涛匆匆打断，眉峰高堆起。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出来，但最后依旧是不出一声。
林涛收拾好了所有东西，给秦明扯了个笑，又趁机在他嘴角亲一下。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（三）
“那你他妈的跟谁置什么气！”一声吼叫从刑警队长办公室传出来，紧接着就是易碎品落地的声音。
“行！我就看你继续窝在这当你的队长！好好升官发财吧您！”这场吵架，以一方狠狠地甩上办公室的门作为收尾。
“看什么看！不用干了是不是！”林涛猛的打开门后，两个Alpha对峙的信息素就顺着门缝溢出来。他单手叉着腰对门外在围观的同事就是一顿吼，吓得所有人纷纷赶回工作岗位上去。
“诶，老秦，你说林涛这徒弟可了不得啊，把这么个好脾气的人最近都逼得天天跟他吵架。就你跟林涛那关系，所以总知道这是为什么吧？”
林涛嗓门大，一吼连楼上的法医科都听得见，又撩起了大宝本就蠢蠢欲动的八卦心。不顾自个儿桌上一大沓伤情鉴定报告，企图从秦明这吃到什么瓜。
秦明听见大宝话里话外别的意思，顿时抬起头来顺便把手中的笔啪嗒盖上笔盖。
“黎晟是林涛手底下的人，我管不着。但你，工作时间不务正业在背后说闲话，我作为法医科科长还是有扣你工资这个权利的。”
“扣工资？啧啧啧我们秦大科长怎么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扣我工资呢。但总得听我一句劝，这么天天吵架动肝火，咱两都是学医的，什么后果自己清楚。”说完两腿一蹬，认命的回到没完没了的伤情鉴定里边。
仿佛是为了印证李大宝同志的那句话，第二天，林涛的嘴角就长了个水泡，早上剃胡子的时候那呲牙咧嘴的样子让秦明在后边看着都皱了眉。
“这活像颗媒婆痣。”
（三）
说起这个黎晟，还是一年多前林涛自己去警校挑的。
当时把人带到他面前，得意洋洋就差抖着腿地跟秦明现:
——“这是棵好苗子，跟我当初有几分像。”
——“长得好能力又强，不知道惹了多少Omega的心。”
——“得亏我去得早，不然就让赵馨诚给扒拉走了。”
林涛带着黎晟的那种喜悦，都快迸出来了。
当然了，每一句都像在说自己，那夸起来可不更卖力带劲。
这段时间案子多，秦明也少见他这么高兴。而且这一天天带人出任务勘察，拿着案件卷宗讲该如何分析，倒也像个师傅那么回事。就连谭局也打趣说“当初那个毛糙毛糙的小林警官不在咯，换来了个林队长。”
黎晟性情跟林涛是有四五分像——猛一看他们都是满腔热血的人，给支枪就能冲在行动的最前边，给句话就能上去给人一个剪刀腿直接压制。
但说好听点是年轻有冲劲，不好听就是年轻人毛刺刺的不懂进退。林涛毕竟干了这么多年刑警，经历的事情哪是一个刚出警校不久的毛小子比得上的。譬如他骨子里多出来的那份沉稳老练就是黎晟一时半会学不来的。
那份沉稳，是支撑林涛，或者说是所有警员渡过等待黎明前那段黑夜的弦。
（四）
大家都说黎晟的性子很像林涛，当然一样也很固执。
林涛当警察久了，有的事情也看通透了，但其实也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。那些从业前幻想的热血片段，什么飞车扑擒悍匪，废工厂里击毙凶徒，总归起来就是一句话:
——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。
在他们穿上这身衣服，走进这个地方开始，就是该了解并坚守的。当然这其中会包含很多具有悲情色彩和其他不能言明道清的东西，久而久之也能理解。可这跟前者比起来，他们奉献生命也是心甘情愿。
但这些事情对于一个新警察来说，始终是不太不容易接受的。
那次专案行动并没有成功。
而两个在军火贩子那边做卧底的警察因公殉职。
死得连全尸都没剩下。
黎晟因此跟林涛算是死磕上了，一日三问:为什么不将他们列入烈士，为什么不能将他们的死因告诉家属，为什么他们的身份档案都要消除。
一开始林涛还好言跟他解释几句，后来两人就发展为吵架。到最后，这些问题问得林涛在灯下点起根烟。深吸一口，在肺里留下尼古丁的味道，再张嘴吐出个烟圈。
林涛差点都以为自己接下来要讲什么了不得的故事了。
（五）
林涛不可遏制的想起那个疑似变节的师姐所说的话。
“如果身边同事一个个因公殉职却不能说明烈士，自己的身份信息所有都被消除，每天都要带着面具提心吊胆活着算是苦衷的话，我想是有的。”
林涛隔着台灯看向自家小徒弟，嫩葱葱的一张脸，和所有尚未经历世事沉浮年轻人一样，有对自己未来的憧憬和希冀，有对这个社会的看法和执着。
“我们都在努力的避免不必要的伤亡。”
突然的一句话传来，黎晟很明显愣了一下。但等反应过来之后也只有沉默。
“这个专案行动我们准备了两年。正式行动前，局里只有我和谭局知情，都是配合省厅工作的。成了也不一定有什么奖励，毕竟大鱼还没抓。但这一失败，反倒是大家都知道了。”
林涛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，只是不管经历了多少遍，一次或是一百次，对于曾经的同事离去，多少还是对他有冲击。
“他们潜伏了两年，只为了等抓捕的一刻。其实有很多人潜伏的时间更长，五年，十年，甚至半辈子。这期间，他们不是警察，也不是其他人眼里的好人。他们做了卧底，在不知情的人心里跟恶徒没什么区别。”林涛掸了掸烟灰，“即使是被发现了，死了，也不能有个烈士的名号，甚至他们的孩子也认为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个坏人。”
“但为了那些还隐藏在敌人内部的同事，为了能够铲除这些犯罪团伙，他们就必须得忍。总得有人替光明的风险买单。”
林涛还是别人徒弟的时候，被教导警察最重要的是立场，立场不坚定就成不了好警察。
而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就是他们的立场。
所有悲情的，血腥的，疲惫辛苦的，总归起来就都囊进了那句话里边。
那时黎晟对林涛说的话和沉默只是一知半解，更多地只是注意到他有点不对劲。值得若干年，他被调离执行完一个卧底任务之后，才回到龙番。
“师傅”黎晟声音有些许发哑，“给根烟抽抽。”
（六）
黎晟被他打发回宿舍睡觉，办公室里边就剩下他一个人。
吐着烟圈，估摸着这根烟抽完也差不多该回家了。
林涛从转椅中站起身的时候，恰好看见秦明出现在办公室门口。
“老秦，这么晚了你还没走？”
“刚刚收完尾。我开车送你吧。”
“行。”林涛一把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面，顺带关上了灯 提起腿就跟着秦明走出去。
（七）
本来要送林涛回家的，两个人也不知道从哪步开始亲到一起去了，干脆也就一起回个家看看巫山探探雨。
秦明帮林涛清理完之后，看着他胸膛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，倒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。胡来胡去的倒把林涛从前的事想起来了。
林涛毕业现在市下属支队干了两年，然后才被他后来的师傅要到市局里去。
当了三年的徒弟，林涛成了副队。
过了半年，师傅在卧底行动中被发现，林涛从代理队长成了龙番市刑警队真正的队长。
事情发生猝不及防，事后等到去年把嫌犯一锅端之后，林涛他师傅才被追加为烈士。
“总得有人走在前头，带着光驱散黑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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