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求则苦,无欲则刚

【秦林】一时冲动 ABO 贰拾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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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>>全文abo且有生子,不定时开学步车。请雷者右上点小叉叉谢谢。

·这算是久别重逢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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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龙番一院向来很多人。

 

走廊上,窗口前。

 

那些伸出去拿报告都颤抖的手,缴费时看着数目的叹息,得知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继续活下去的欢呼,以及被医生宣判后了无希望的抽泣。这地方每一天人来人往进进出出,脸上或带彷徨恐惧,或是迎接新生命的欢喜,也有大病初愈后踏出这里的轻松。

 

昨晚后半夜的时候,林涛又烧了起来。不知是什么缘故,竟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生生泄了几分属于Omega的信息素出来,惊得秦明一边轻拍林涛的脸唤醒他一边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。

经此一事,原本安排在下午的体检就被提到了上午。

 

黄院长亲自带人下的科室。

 

林涛烧得脑袋有些发沉,但是从后颈又好似有股力量想往外冲,这一上一下便堵在了胸口处,又像一块发臭的抹布整个地包住了胃——总而言之,就是闷地想让人干呕。

 
“反正我也睡不着!”林涛秉持着住院费那么贵早一天检查早一天走的想法,在秦明面前拍了大腿。

既然睡不着,与其在房间里发霉 ,不如就被秦明抱到轮椅上推着去检查。

 

但刚做完一项林涛就睡着,而秦明当机立断地决定趁现在去把性腺检查给做了。虽然林涛在此前并无怀孕的经历,而且因工作忙碌,那些医院普及产检内容的课程根本就只停留在梦里。所以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,产检都只负责撩开衣服躺平,剩下的事情全靠医生指点,叫他下三楼拿报告,就绝不往一楼大厅去缴费。

 

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一个具有生活经和常识经验,且业务水平出众的刑警。所以他很清楚——没有人怀孕会来检查性腺的。

 

来这一层楼的无非就这么几种人,要么就是分化期迟迟不至,要么是性腺受创,或者是在标记过程中出了某些差错。

 

且不管是那种,林涛显然都不能被分进去,而此中的来龙去脉又太复杂,找个新的医生重新说一遍,太麻烦了。

 

这是黄院长亲自带人来的原因之一。

 

等林涛一觉彻底睡醒的时候,自己已经重新躺回了病床上。睁眼恰好发现大宝就背对他站着整理东西。

 

“哟,醒啦,来来来慢点慢点。”大宝见他有坐起来的意思,就先扶着他,然后慢慢地把床调起到一个合适的角度,再往林涛腰后塞了个枕头。“老秦他临时接到法医中心的电话就先走了,正好我今天休假有空,就过来看看你。”

 

林涛见她忙不迭过来扶自己的样子,心里有些别扭,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出现场抓人呢,今儿个怎么就变得像是病危碰也得小心着。

 

“先喝口水,吃香蕉吗?”

 

林涛现在披着医院的病号服,里面为了方便就随便套了件V领的白衫,后背泄了力靠在调起的床上,白色床单的被子盖到胸口,而底下是凸起的一团圆球。配上冬天不晒太阳而闷白的脸,整个就跟只仓鼠似的,是只很大的仓鼠。

 

只是这只仓鼠皱着眉头又怏怏地不想说话,倒是有几分严肃正经的模样。

 

“大宝,你刚才说老秦去法医中心了?”

 

“是啊,一个多小时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,说是那边找人。怎么了?”大宝拉了个椅子坐下头也没抬的答。他们这一行,包括整个公安系统的,经常都是一个电话过来就得走,连跟身边人解释的时间都没有,也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。

 

“没什么,想着他昨晚也没怎么睡,这开车被抓到了还算是个疲劳驾驶。”林涛看了眼窗外,手里仍握着那只杯子,这是力气更大了些。

 

又坐了一会,大宝看林涛累了,就准备告辞。她想着秦明送人来得匆忙,虽说昨晚自己送了一趟,但看她来时看见秦明的脸色,估计得在这住上几天,那林涛的换洗衣物总得拿多些。她就决定回局里一趟之后去秦明家帮忙收东西。

 

毕竟秦明是科长,平常就比其他法医忙一些,到了年末更是一大堆材料报告的得亲自整。况且秦明朋友本就不多,而林涛的好友多是些刑侦里摔打惯了的三五粗汉子,再怎么样也比不得自己细心。

 

他们是朋友,交情也不浅,这点小忙没有说不帮的道理。

 

大宝临走前起身穿外套,想起了刚才自己帮林涛收的一大篮香蕉,“诶你说也真是奇了怪了,大冬天的谁给你送的这么多香蕉啊?”

 

“不知道,哪个同事吧。我也没胃口吃,宝爷,你干脆就帮我带回局里给他们分了吧。”

 

“嗤,你个病患倒给他们送食。”

 

 

(二)

 

秦明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之后,开车上高速。

 

医院在东三环,而他要去的地方在西四环,这路上有一定的距离,够时间让他去想事情。

 

林涛性腺的检查结果跟他想象的差不多,已经完完全全由一个对beta而言没什么作用的器官转化成属于Omega的重要部位。而这连续不断地低烧,黄院长推测是身体对于性征转化的一个保护机制,是对于性征变化的应变。毕竟性征改变本来就不是什么自然的事情,属于人为强加的联系,身体当然需要时间去适应。

 

但不管如何,他的身体已经慢慢开始接受Omega的激素,并且越来越多跟Omega相关的特征会显露出来——外泄的信息素就是一个提醒。接下来,愈来愈多Omega的特征会显现在林涛身上,而这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。如无意外的话,当孩子出生后,因为体内Omega激素的变化,林涛可能会迎来他久别三年余载的发情期*。

 

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。

 

没有人知道下一刻,那些被注射进林涛身体的药水会引起什么反应。

 

Omega激素的变化,还会影响本人的情绪和身体机能,秦明当时在医院办公室里回忆起来,发现这的确对得上林涛近来的状态——阴晴不定的脾气,有时甚至有点矫情。如果再让他知道这些一脚踩下去连泥带水都拔不出来的事情,秦明不知道林涛回事什么反应。

 

至此,他开始质疑当初自己隐瞒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或是错。

 

但不论如何,路已至此,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这个点上,跟秦明走一个方向的车并不多。隔着一个车道,那边堵得水泄不通,而这边却只得孤零零几辆车偶尔驶过。

 

他找到秦颂当初办的那单案子的卷宗,找到了受害者家属,又通过家属知道了罗钥才是那时验尸的法医。

 

最后还联系了当年两人的同事,兜兜转转之下秦明才找到了罗钥所在的疗养院。据说是几年前中风后,便被家人送到了这里。一年到头还没多少人来看望,着实是个孤独老人的模样。

 

秦明打开罗钥所在房间房门,屋内光线昏暗,一是看不清他在哪。屋子里有股霉味,他不爱出门,家里也少有人来看他。秦明顿时想到进来前护工跟自己说的话。

 

“你来了。”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叹了一口气才开口。

 

“我想过你会来,但是我又在赌,万一你不来呢,又或者来得没这么快呢?”

 

“你当初也在赌。在赌自己干的事情没有被我父亲发现,更在赌不会被我发现。”

 

跟罗钥交涉过之后,秦明走出那幢墙壁灰白的小房子。

 

早年为了家人的物质生活更好,乱了公正,毁人清白。如今临了了,身边却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。

 

是可悲,又可恨。

 

 

(三)

 

“谭局。我觉得,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,不应该对秦明有任何不公平的看法。”林涛猫在逃生通道防火门的后面打电话,“况且那些时间点,我都跟他在一起,他不可能有作案时间。”

 

“你确定所有时间你们都待在一起吗?就没有他落单的时间?退一步来讲,就算秦明跟那些案子没有关系,但林涛,你应该也发现了,秦明现在重新开始查他父亲的案子。这肯定会涉及到罗钥,凭秦明对他的情感而言,谁都很难担保这不会发生时什么意外。”

 

林涛明白谭局找他的意图,也知道秦明所做的以及将要做的会触动很多人敏感的神经。

 

秦明并不是现在才有给他父亲翻案的心。

 

可以说在一开始,他就不相信自己父亲是一个不负责任,草菅人命的懦夫。秦颂不可能为了嫌疑人家属的红包就去篡改真相。

 

他相信父亲,也相信自己。所以高考取得高分后,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秦父母校的法医学。

 

后来在警校就读的时候,他也涉猎颇广地去听犯罪心理的课。再接着正式入警,他都在尽可能地收集有关他父亲的线索。

 

秦明要承父业,要证清白,要靠自己来还秦颂一个世间欠他许久的公正。

 

这并没有什么错处。

 

但姑且不说私自调取卷宗违反了什么条例,先是当年改尸检报告一事,单凭罗钥一人基本不可能完成,肯定还有人在旁协助。后来秦父迫于某些原因跳楼,“法医畏罪自杀”这个新闻不能说被炒得满城风雨,但至少当时龙番还是人尽皆知的。如今已过了二十年,当初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大多都已经退休,享清闲。以为罪名自有秦颂担着,便永远不会有人往下查,追到自己身上去。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。

 

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秦明。有能力有机会,难说他不会把真相原原本本给查出来。那到时候,自己就成了隐匿在人间二十年的帮凶,成了舆论攻击的焦点。所有平静都被打破,而那时候加在秦家身上的压力和打击在二十年后打回身上。

 

那些人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。

 

万一当初牵涉到的人现在身处高位,那他为了保全自己,难免不会给秦明来道阴的。

 

所以这么多年来,在没有掌握到足够证据之前,像谭局他们这种老一辈的都在千方百计地阻挠秦明踏入这趟浑水,不是什么利益相干,而是他现在还年轻,怕一脑壳栽下去,就再起不来了。

 

更一层,秦明入职十年,秦父的案子一直查不出什么头绪。但就这半年的时间,进度突然猛进,与无名尸案开始发生的时间基本重合。

 

 

他把重心换在另一个脚上,左手拿着手机,右手撑在腰后边,或许是听到了跟自己爸爸有关的消息,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对着肚皮来上几脚。而林涛现在眉头紧锁,全副心思都放在秦明身上,也没空去安抚。

 

这一切都太巧了,不管有没有什么疑点,都很容易让人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去。刑警虽说案件接触多了,对这类事情由不同于旁人的直觉,可也不能作为判断事实的依据。

 

而当了近十年刑警的林涛,此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——有人想要陷害秦明。

 

怕就怕在,秦明正义无反顾地往这个坑里跳。

 

——在大宝说秦明早已离开去法医中心的时候,林涛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马路,恰好看见秦明黑色的大众开出院门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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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涛离开消防通道之前,还在里边抽了根烟压压脑子里的乱麻。

 

他站了太久,整个腰背都是酸的,急于回到床上去歇一会。

 

所以他没有察觉,在跟谭局打电话的时候,自始而终都有人在高二楼的楼梯上看着他。离开关上防火门后,自然也不会知道,那个人来到他站的位子,深吸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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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mmm过了这么久,我回来啦。

2018年第一篇,写得依旧很垃圾。

谢谢你们来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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